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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送我的背包,幾年前的生日禮物,它的扣環掉了,
皮的縫邊碎裂脫落了。那時候妳似乎愛我。今年我們說不
要見面,以後也不要。我曉得,重覆的曉得。修這個背包
,要一千元。但叫我棄置、任其在角落敗壞,又於心不甘。
我重,好不容易妳輕盈而幸福了。我也真心為妳的幸
福感到欣喜。妳現在的家庭很好很好了,有妳要的簡單。
我也許因為不夠成熟吧,還繼續複雜著。
說了太多太多。但我對妳只能文字呈現,離開了生活
的文字,只是苟且。我們因詩而起,曾經知心過。曾,看
見妳在花瓣散落時微笑。以詩而終,也不錯。
爸爸拖地,他喜歡整潔。哥哥打電動,他覺得閒散度日
即可。媽媽工作忙,跑來跑去,他喜歡熱鬧的賺錢。我比他
們都笨。我容易讓一些簡單的思緒卡住。袖雪她都忙到好晚
回家,我們作愛。四天四次。我當兵,覺得成為男人不是膨
脹,反而必須萎縮。她何時要離開我呢?如果我能決定呢?
妳是我幻想居多的存在人物了。我或許也像<看不見的
城市>那樣寫妳。不知道寫什麼呢,生住異滅,而且世俗限
制下,遭到國家綁架的我,覺得怎麼活都不對勁。我想畫圖
,好久沒畫了,再不畫就畫不出了,我也害怕畫圖,怕我空
心如傀儡,怕欲望,那或許只是習慣,習慣害怕,一點點什
麼就不要了。
其實我能逼迫妳。我能找到妳。那會如何?妳會害怕,
生氣,再逃到更遠更遠,遠到螢幕夜幕都沒有的地方去。妳
繼續平靜生活,也許會幸福。希望可以幸福。約定、許諾。
由於我也不遵守,我以為人世無常,只要當下的感情是真摯
的,那足夠了。妳待我也不遵守了,或許一時口快。那好吧
無所謂。妳是真心的。我羨慕那些常能看見妳的朋友。我如
此,自知見妳難以預料。我只是希望。
這希望的人知道希望往往是傷人的。過去未來,幻形流
變。文字,也為了在洪荒中掌握意義。如獸尋找山洞,如無
遮之人尋簷躲雨。而詩的出現,是為了讓意義流浪。在界限
中超離,甚或融合。我想問,藝術對佛而言是什麼呢?
我幻想著能和妳作愛。為了不為什麼不為不為什麼。妳
遙遠也許是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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